景德镇：一座瓷都与酒的千年辉映

水、土、火，这是自然界最基础的三种物质。

在景德镇，由这三种物质组合煅烧出的瓷器，不仅造就了李约瑟笔下“世界上最早的一座工业城市”，也让这座千年瓷都成为古老中国的文明承托。

▎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陶瓷制作”主题雕像，展示了陶瓷艺术生产的制作过程。图源@视觉中国‍

据考证，景德镇现有瓷业遗址160处、非遗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45个、市级以上非遗传承人3200余人。由景德镇御窑遗址发掘出的元明清各时期瓷器残片，多达数十吨，故宫90%的藏瓷也都烧制于此。

可以说，全世界最丰富、最完整的陶瓷文化遗存，都浓缩在这座千年古城。

但景德镇又不仅仅是古老的。

作为世界上唯一以单一手工业兴盛千年的城市，景德镇2000多年的冶陶史、1000多年的官窑史、600多年的御窑史，在串联起中国自汉唐以来文明足迹的同时，也成为不同时期工艺革新和产业迭代的折射。

▎2月19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公布了六项“2024年中国考古新发现”，景德镇元明清制瓷业遗址群入选其中。图源@视觉中国‍

于酒而言，景德镇的陶瓷史，更是一部流光溢彩的酒器美学进化史。

从北宋景德元年的“青白立镇”，到元代融贯中西的青花盛宴，再到明清御窑的鼎盛气象，直至新中国“建国瓷”承接国家礼器的国瓷荣耀，景德镇在历史进程中的每一次淬炼，也都是中国酒器美学的一次升华。

时至今日，景德镇依然是中国酒器美学创新的核心策源地。

9月7日，酒·瓷产业发展大会暨首届TGA｜羽觞奖颁奖典礼在“瓷都”景德镇举行。该活动由中国酒业协会主办，以“瓷韵酒香·共鉴未来”为主题，推动酒、瓷两大产业融合发展，互利共赢，为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供了新路径、新思路。这不仅是对全球美酒美器设计创新成果的一次集中检阅，也标志着酒与瓷这对千年知己，正在从“器以载酒”的美学共生，迈向更深层次的产业共创。

作为中国极具代表性的两个重要文化符号，瓷与酒的交相辉映，亦是两大产业在上千年演进中的彼此成就。而景德镇，正是这一切交融与新生的主要舞台。

从“景德镇制”说起

在景德镇陶溪川青白瓷博物馆，一场“清杯流芳——宋元景德镇青白瓷酒器展”于9月1日拉开帷幕。展览汇集近300件青白瓷实物与标本，系统还原了宋元时期的酒器文化与饮酒雅趣。

作为这场展览的策展人，景德镇陶瓷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汤辉博士长期致力于古陶瓷的研究与推广。作为景德镇得名立镇的“母系瓷种”，青白瓷成为他策划“香、花、茶、酒”宋代雅事系列展览的核心线索，而本次酒器展，正是这一系列的收官之作。

汤辉的另一重身份——景德镇市陶瓷检测分析中心主任，则让他在文博展陈之外，兼具产业与标准化的视角。在此次酒·瓷产业发展大会上，他在推介“景德镇制”地理标志陶瓷酒瓶标准的同时，还特别强调了商标上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数字：1004。

▎“景德镇制”新标识。图源@景德镇陶瓷协会

景德镇的千年瓷都之路，正是由此发轫。

公元1004年，北宋真宗皇帝与北方辽国达成澶渊之盟，迎来百余年的稳定繁荣。也是在这一年，景德镇创新融合“南青北白”之长的青白瓷，因其素雅莹澈的釉色深得真宗赏识。

▎景德镇是中国少有的以皇帝年号命名的城市。图源@视觉中国

真宗遂将刚刚改换的年号“景德”赐予这座小城。由此，景德镇成功实现了从民窑到官窑的跃升，并崛起为与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比肩的新兴瓷业中心。

据汤辉博士以北宋熙宁十年（1077年）各大窑场所在县（镇）商税作对比，景德窑的窑业税收已经远超越窑、钓窑、定窑等传统名窑。

及至宋代中晚期，随着海外贸易扩展，由景德镇首创的青白瓷逐渐向东南、岭南一带传播，福建德化窑、广东潮州窑等众多窑口都吸收了景德镇的制瓷技艺，进而在窑场林立的宋代，开辟了一个以景德镇为中心，范围遍及全国的庞大青白瓷系，乃至占据宋元时期制瓷业的半壁江山。

彼时的陶瓷贸易中，酒器是一个重要门类。正在展出的“清杯流芳——宋元景德镇青白瓷酒器展”，即是这一时期酒器文化的浓缩体现。

▎宋景德镇窑青白釉刻花注壶注碗（左）与梅瓶（右）。图源@故宫博物院

在宋代，酒器通常包括储酒器、盛斟酒器、饮酒器。当时人们饮用的多为米酒一类的低度发酵酒，普遍使用注壶与注碗来温酒，二者组合，加上梅瓶、台盏，便是宋时饮酒器具的标配。

梅瓶用来储酒，饮酒时将酒倒入注壶，经由注碗温热后，再倒入台盏中饮用。这样一套酒器组合，不仅流行于中原，还随着宋辽之间的经济往来，深刻影响了北方民族的饮食文化。

从宋元酒肆到今日展厅，这些青白瓷酒器所承载的，不只是一时之酒意，更是瓷与酒两种文明交织千年的风雅共生。而早在宋真宗以年号“景德”赐名这座城镇时，便已为这段跨越时空的文明对话，埋下了深远的伏笔。

瓷与酒的千年共生

历史学家罗伯特·芬雷曾提出一个观点，认为“第一次全球化来自16世纪的景德镇青花瓷”。

在从16至18世纪的200多年间，也就是明代中后期到清初，是中国瓷器出口海外的黄金时期。大约有3亿件景德镇瓷器被销往欧洲，占到全国出口总数的90%以上，深刻影响了当时欧洲王室和贵族们的生活方式。

▎《诸神之宴》是文艺复兴后期意大利画家贝里尼的最后一幅杰作，画中的青花瓷据考证为元青花。在当时的欧洲，中国瓷器被称为“白色黄金”。图源@美国国家艺术馆‍‍

如果说，北宋青白瓷的创烧与传播，完成了景德镇制瓷技艺的第一次大规模输出，那么元青花的诞生以及明清时期青花瓷的远航，则真正将景德镇推向世界，让中国瓷成为连接东西方文明的重要媒介。

而在这场贸易和文明的流动盛宴中，瓷与酒始终在彼此的成长中扮演着不容忽视的角色。

元代作为中国历史上疆域最为辽阔的朝代，也是多元文化交流极为繁荣的时代。彼时作为横跨亚欧大陆的强大政权，元朝与中亚、西亚及欧洲的贸易往来密切，而产自景德镇的瓷器堪称硬通货，也是元朝极为重要的税源之一。

出于对景德镇陶瓷生产的重视，元世祖忽必烈于1278年在景德镇设立“浮梁磁局”，为皇家宫廷烧造瓷器。

图源@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

元朝政府还将景德镇一带出产的优质高岭土设为“御土”，严禁民间私自盗取。在此基础上，景德镇得以汇聚全国各窑场的能工巧匠，垄断最优良的原料，进而在审美标准和艺术风格上成为制瓷业的风向标。

当时与元朝开展贸易活动的商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有波斯文化背景，其尚白、尚蓝的审美偏好，促使景德镇在保持唐宋素色之美的同时，大胆开启了彩绘瓷时代。

元代“苏麻离青”（烧制青花瓷所用的一种进口钴料）的传入和波斯陶工的引进，进一步推动了景德镇窑的技术变革。

得益于多重因素、多种文化的交相熔融，最终造就了元青花在景德镇的惊艳问世，并成为蜚声海外的中国瓷代表。

▎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现藏于南京市博物馆。图源@南京市博物馆

就在景德镇因元青花问世而独步天下之时，中国酒也迎来了工艺成熟的重要转折点。

正如元青花的横空出世广泛吸收了汉文化、蒙元文化和波斯文化，白酒也是多元文化碰撞的产物。

由于蒙元时期中国与中亚、西亚各国交往频繁，加上尚饮之风盛行，中国酒的种类和品质皆有很大提升。除马奶酒、葡萄酒、黄酒、药酒外，源自阿拉伯地区的蒸馏酒技术也在这一时期传入中国，使得烧酒发轫，白酒亦由此孕育。

▎2002年，江西进贤县李渡镇发掘出的古代酿酒遗址，因在元代地层中发现固态发酵蒸馏酒的窖池，被视为元代生产蒸馏酒的直接证据。图源@李渡酒业

尽管关于白酒的起源，学术界尚未形成统一认知，但元代蒸馏酒大规模兴起应是共识。当时蒸馏酒不仅是宫廷宴会的主要酒种，在民间也广为流传。

目前国内馆藏元代文物，皆以金银质或瓷质酒具为大宗，反映出当时饮酒之盛行，尤其上层阶级嗜酒尤烈。

▎玉壶春瓶作为“瓶中三宝”之一，早在隋唐已经出现，宋元时期主要作为酒器，特别是元代，因饮酒盛行，玉壶春瓶烧制数量大增，造型种类也非常丰富，青花、釉里红、影青、青釉都有广泛应用，还出现许多金、银制成的玉壶春瓶。图源@中国国家博物馆

高度繁荣的饮酒风气和可观利润，使得当时的酿酒者在酒曲和造酒工艺研发上倾注了较大精力，从而推动酒类品质完成历史性飞跃。

随着新的酒类品种普及，元代在酒器组合上也发生显著变化。

不同于宋代流行以温碗和注壶来温酒，元代由于出现了不需要加热的蒸馏酒，更便于抓握的高足杯、玉壶春瓶，以及容积较小、适合盛装高度数蒸馏酒的执壶，全面取代了前朝的注碗组合，成为新的酒器风尚。

▎元代景德镇窑烧制的部分酒器代表。图源@故宫博物院、河北博物馆

得益于元代打破疆界的文化熔炉效应，中国延续千年的制瓷工艺和酿酒技艺，此时都迎来前所未有的突破，并携手在亚欧大陆掀起一场文明碰撞的流动盛宴。

明清时期青花技艺炉火纯青，釉里红、斗彩、五彩、珐琅彩、粉彩等陶瓷彩绘工艺也相继在景德镇风行。熟练掌握各种烧造技艺的景德镇瓷，不再局限于器物本身，而是与文学、书法、绘画、雕塑等艺术门类融合贯通，进而开创了中国传统文化与艺术的蔚然大观。

也正因为其不间断的创新变革，在明清其他窑口逐渐因技艺失传衰落之际，景德镇却扶摇直上，成为集天下之大成的全国瓷业中心，乃至缔造了长达600年的御窑史。

▎始建于明洪武二年的景德镇御窑厂，历经明清两朝27位皇帝，为皇家烧造御瓷近600年。如今故宫收藏的36万多件陶瓷藏品，90%以上都产自这里。图源@视觉中国

而在元代酿酒基础上，明清时期中国酒也迎来黄金时代。现代意义上的白酒、黄酒、果露酒几乎都在这一时期完成定型，高粱酒也开始崛起，并逐步取代黄酒成为中国酒的主流，大量酿酒作坊的涌现，为百年后的名酒格局埋下伏笔。

至此，中国瓷与中国酒都变得气象万千。

如果历史止步于此，那么这段瓷酒共生的千年交响，或许只是封存在博物馆中，成为静默的辉煌。然而，景德镇的瓷酒故事还远未结束。

随着新时代大幕的拉开，这座千年瓷都正在产业融合与文化复兴的双重浪潮中，重新塑造自己的理想模样。

从“世界瓷都”到“瓷酒之都”

陶溪川，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也是今天景德镇最繁华的文创聚集地。这里有顶尖的博物馆、美术馆，有汇聚2万多青年手艺人的创意集市，还有来自全球的数百位艺术家在此设立工作室，进行驻地创作。

而街区中保留的20世纪初包豪斯风格锯齿形厂房、高耸的卫星囱和红砖墙，无声揭示了其不凡过往——陶溪川的前身为上世纪50年代景德镇“十大国营瓷厂”之一的宇宙瓷厂，曾一度是亚洲最大的日用陶瓷出口基地。

▎陶溪川文创街区。图源@视觉中国

作为陶瓷的国度，在新中国成立初期，为满足国家宴会及外交场合的用瓷需求，我国曾启动一批“建国瓷”烧制。其方案由周恩来总理亲自审定，轻工业部承办，中央美术学院设计，景德镇负责生产。

在承担“建国瓷”烧制任务的过程中，景德镇广泛集结了瓷业精锐力量，优选原料，并组建了新中国第一个国营瓷厂——建国瓷厂。1954年，在国庆五周年大庆前夕，景德镇圆满完成首批国宴用瓷的烧制，奠定了新中国陶瓷工业的第一个里程碑。

作为新中国第一代国瓷生产基地，除建国瓷厂外，艺术、人民、光明、宇宙、红星、红旗、东风、景兴、为民等国营瓷厂也相继成立，并多次承担国礼瓷、纪念瓷、国家领导人用瓷等国瓷烧制，续写了近半个世纪的瓷业辉煌。

创建于1958年的宇宙瓷厂，曾是建国瓷厂第一分厂，也是景德镇第一座机械化生产的现代瓷厂。从宇宙瓷厂到陶溪川的蜕变，不仅是建筑与功能的更新，更是景德镇从“世界陶瓷中心”向“世界陶瓷文化中心”转型跨越的缩影。

▎由宇宙瓷厂一个烧炼车间改造而来的景德镇陶瓷工业遗产博物馆。摄影@好酒地理局

今天的景德镇，不再只是把陶瓷销往全世界，而是站在这片千年不辍的瓷业土壤之上，用陶瓷来聚拢全世界。瓷与酒的关联，也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为密切。

与陶溪川相距约10公里的昌南新区，作为景德镇建设“国家陶瓷文化传承创新试验区”的核心承载区，正在成为瓷酒产业深度融合的一片创新热土。

2024年6月，由郎酒投资设立的景德镇郎酒陶瓷文化艺术中心在昌南新区正式启用，成为白酒行业首个以陶瓷艺术为主题的文化中心。

▎景德镇郎酒陶瓷文化艺术中心。图源@郎酒股份

而在此之前，昌南新区已与贵州仁怀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实现“两镇两都”在瓷酒产业链上的深度融合。

据昌南新区产业促进局局长江瑾玭介绍，目前昌南新区拥有1600余家陶瓷企业，2024年陶瓷产业产值近300亿元，日产陶瓷酒器200余万件，已成为景德镇陶瓷酒器企业的集聚地，并形成以陶瓷酒器制造为核心，以设计创新为赋能，涵盖配件生产和原料、釉料、花纸、彩印、包装等环节的完整产业链条。

▎位于昌南新区的昊立瓷业。摄影@好酒地理局

此次酒·瓷产业发展大会的举办，也是景德镇和昌南新区携手中国酒业协会，为瓷酒产业融合搭建的又一重要平台。

在中国酒业协会理事长宋书玉看来，当前酒业正处在转型升级、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阶段。消费升级催生个性化需求，文化自信推动国潮崛起，科技创新重塑产业生态。

▎宋书玉

对全球酒业与酒器产业而言，这也带来三重变革与机遇：消费升级驱动体验革命，文化自信催生国潮经济，科技赋能重构产业生态。

随着“名酒+名瓷”成为跨越瓷酒两大产业的发展共识，意味着瓷与酒的合作模式，已从简单的器物结合，升华为文化IP的共创、消费场景的重构和产业价值的共生。

“产业的升华既源于品质的坚守，更在于价值的重塑与美学的引领。”宋书玉认为，当产业的边界被文化打破，便能催生出超越物质的精神共鸣。

首届“TGA｜羽觞奖”的设立，正是希望搭建一个全球化的交流平台，以文化赋能产业，以设计驱动创新，发掘更多将酒文化内涵与酒器艺术语言完美融合的杰作，让每一件作品都成为讲述中国故事的载体。

而承载这一目标的绝佳土壤，当属景德镇。

作为仅凭单一手工业就兴盛千年的城市，景德镇本身就是一部鲜活的产业进化传奇。围绕一个“瓷”字，这座原本偏居一隅的小城，通过不断的技艺革新成为全国乃至世界瓷业中心，又在跨越千年之后，依然熠熠生辉。

▎在2025年1月，“景德镇手工瓷业遗存”被确定为中国2026年世界遗产提名项目，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提出申报——这是中国首次以产业遗存类型申报世界遗产，也有望填补《世界遗产名录》史上“瓷”主题遗产的空白。图源@视觉中国

这不仅是中国传统产业发展史上的奇迹，在世界史上也堪称孤例。

今天的景德镇已不仅仅指向某种器物，而成为陶瓷技艺、大师、文化、艺术和产业厚植于此的土壤。随着瓷酒融合被赋予新的时代命题，在这片厚实土壤上，一座“瓷酒之都”正在破土而出。

关于瓷酒产业融合，他们说：

*排名不分先后

徐岩

江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原副校长

瓷和酒都是代表中国的两张名片，也都面临着新消费时代下的新局面。瓷酒融合的空间巨大，其发展逻辑应从酒的品尝基本功能，转变为人类对美好生活的需求。今天这些获奖作品看起来已经很多，但还远远不够，我们要思考怎么创造需求，比如不同年龄段、不同酒种、不同场景分对应不同酒具，满足消费者的多样化需求。之前白酒产业更多是从自身产品角度出发，现在需要转变为消费者视角，但绝不是依靠酒度调整就能解决的，未来需要把白酒的美用国际语言和年轻化语言讲出来。

韩英

汾酒股份公司总工程师

汾酒和瓷的渊源很深，1982年在杏花村遗址发掘出小口尖底瓮，是最早的酿造酒器。2006年杏花村汾酒酿制技艺与景德镇手工制瓷技艺同时入选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青花汾酒1994年设计出来，1995年获得世界包装组织“世界之星”的国际大奖，一上市就受到消费者喜爱，现在是过百亿的大单品，青花瓷已经成为汾酒的一个符号。

刘剑

浙江古越龙山绍兴酒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绍兴是黄酒之都，景德镇是千年瓷都，景德镇的包容性很强，古越龙山黄酒也一直使用景德镇瓷器，是两个千年品牌的融合。黄酒本身非常适合舒适型生活场景打造，比如温酒器，古越龙山也一直在做国潮，与江南大学共建黄酒酿造创新实验室，同时和深圳甲古文、景德镇三雄陶瓷合作，未来会继续在传承中创新。

刘文

深圳甲古文设计董事长

现代酒器材质以玻璃和陶瓷为主，陶瓷可以很多元，对酒的陈放也更好些。这次大会来了50多家设计公司，我认为陶瓷不应该只是文化的复刻，而是以现代设计语言将文化转译。比如景德镇陶瓷博物馆的无语佛，已成为网红热门打卡点，代表了现代年轻人的语境和状态。陶瓷不一定是传统的，这次羽觞奖的最高奖是一个元青花威士忌酒杯，就是中西结合的典型。未来希望用更年轻的语言来表达，不是白酒年轻化，而是年轻化白酒，也不是陶瓷年轻化，而是年轻人喜欢的陶瓷。

李省

亚洲设计周主席

我在海外很多年，比如马来西亚有三大族群，无论是马来人、印度人或华人，都对陶瓷很感兴趣，当地协会也很愿意去推动文化交流。虽然每个地区和民族的审美喜好不同，但对美都有追求，景德镇陶瓷已经是一个靓丽名片，而陶瓷和酒结合的最大粘合剂就是设计公司。我们希望看到设计行业作为桥梁，用自己的专业设计和美学追求，推动瓷酒产业更加深入结合。

陈鹏飞

中国陶瓷工艺美术大师、国家级非遗传承人、景德镇市酒器产业协会会长

酒文化和瓷文化是中国两大传统文化，名酒加名瓷的叠加，将引领全新的消费形态和巨大的瓷酒消费市场，比如青花汾酒，就是酒文化叠加瓷文化的典范。目前陶瓷茶具约有150亿市场规模，每年还保持5%至10%的增长，通过羽觞奖大赛的促进和瓷酒产业融合，未来陶瓷酒具有望成为下一个陶瓷茶具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