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我们究竟塑造了怎样的中国酒业？｜科创十年①

12月初的黔北河谷，茅台镇无忧酒业创始人袁明权的一封公开信，揭开了赤水河畔在资本退潮后的寒意。

这是一个传统酿酒人面对周期变化时的诚实独白。字里行间，既有对行业急剧降温的深刻反思，也透露出当下及未来仍将躬耕于斯的坚守。

半个多月后，在千里之外的北京，酒仙集团董事长郝鸿峰在题为“破局2026”的演讲尾声，以一曲《我这一生如履薄冰》，诠释了一位从互联网浪潮中搏杀而出的渠道创业者，在穿越无数风口后，仍然保有在寒冬中奔跑的勇气。

这两种看似孤立的声音，恰好投射出酒业过去一年的缩影。

整个2025年，行业普遍都笼罩在焦灼的反思之中：消费环境趋冷，标志性的飞天茅台价格持续下探，渠道库存高企。昔日由资本、品类狂热与渠道扩张驱动的酒业狂飙，似乎一头撞上了周期转折的壁垒。

人人都在追问：酒业的春天，还会回来吗？

然而，正如寒冬中依然不乏清晰的坚守与未曾止步的勇气，行业的未来，必然也不会被束缚于眼前的困局。

如果将目光从当下的焦虑移开，拉长到以十年为周期的完整维度，或许会发现，在此刻阵痛的表象之下，一股更强大、更深沉的力量已经破土而出，并持续生长。

风起2015

2015年的郝鸿峰，正奔跑在一条被资本助推的快速路上。

那年10月，酒仙网正式推出“竹林计划”，通过联合酒直达、名品世家、酒便利等十家连锁酒商成立合资公司，意图在互联网创新的大潮下，编织出一张线上线下联动的O2O零售网络。

在随后的新三板挂牌仪式上，他雄心勃勃地喊出：未来五年目标销售额破千亿。

彼时正与其“相爱相杀”的1919董事长杨陵江，此前已抢先登陆新三板，正急切地要将“线上下单，19分钟送达”的旗帜插遍全国。在秋糖期间抛出“省级合伙人模式”后不久，他又雷厉风行地将购酒网纳入旗下，以资本并购加速版图扩张。

在他的规划中，1919将在5年内实现50倍的营收增长，于2019年达成千亿目标。

当郝鸿峰与杨陵江正在加码全国布局时，酒便利创始人王雪刚刚实现从区域向一线城市的“纵身一跃”。

随着联想控股注资，原本在河南已拥有近百家门店的酒便利，带着“20分钟喝上放心酒”的杀手锏，计划在北京五环内扎下150个网点，试图以极致的时效与服务密度撬动京城市场。

中酒网创始人赖劲宇的这一年则更为激进。在年初高调宣称2015年计划开出2000家连锁门店后，很快中酒网就借助青青稞酒注资完成曲线上市，以资本运作讲述了一个颇为迅猛的扩张故事。

此刻站在2025年末回望，记忆中的2015年如同一个旧秩序与新世界的关键分野。

那一年的底色，是酿酒行业刚刚从“禁酒令”的冰封中艰难回温。政务消费的退场，亦如潮水退去，一度让整个市场陷入战略迷茫。

而历史的转折点往往诞生于萧瑟处。正是这个看似沉寂的修复之年，一些决定未来格局的关键力量，开始悄然汇聚。

2015年3月，“互联网+”作为国家战略正式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以此为标志，一场以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为技术核心的深刻变革，如同毛细血管般开始渗透至社会运行的每一个角落。

同一时期，“站在风口，猪都能飞”的互联网狂潮迅速席卷各个行业。

在O2O与新零售的风口之下，以酒仙网、1919为代表的新锐酒商先后获得巨额融资，凭借线上线下深度融合的新兴商业模式，在全国范围内开展跑马圈地式的快速扩张。

▎“酒类连锁”无疑是2015年最热门的关键词之一。图源@AI生成

2015年，成为这些新势力宣示野心的关键一年。

这场声势浩大的渠道混战，如同聚光灯下的盛宴，在推动酒类销售模式革新的同时，也让闻香识路的业外资本，清晰嗅到了酒业这片传统土壤之下涌动的变革红利。

尽管随着资本风向的转变，这轮由O2O与新零售概念驱动的浪潮并未持续太久，但其间所实践的数字化工具、用户运营理念与效率至上思维，如同一场深刻的互联网启蒙，为整个酒业注入了面向未来的创新基因。

这些奋力奔跑的姿态，作为那个不确定性年份的生动注脚，也成为随后十年更大规模产业变革的前奏。

当资本涌入赤水河畔

如果说，这场硝烟弥漫的渠道之战，只是资本涉足酒业的前奏，那么真正促使资本大规模涌入酒业，并从渠道环节纵深跃向上游生产腹地的，无疑是茅台。

彼时的茅台，不仅早于2013年在营收和净利润方面实现对五粮液的全面超越，成长为行业新一代霸主，之后更是在“禁酒令”的严寒中率先企稳回暖，展现出穿越周期的强劲增长。

2015年，茅台酒的终端价格在年底企稳后，很快便在供不应求的局面下出现报复性反弹，为后续价格持续飙升打开通道。其股价也从阶段性底部强劲回升，全年涨幅超过30%，为随后数年的“超级牛市”拉开序幕。

▎在“茅台热”的持续辐射下，“酱酒”热的品类狂欢也随之而起。图源@贵州茅台

茅台的强势崛起，不仅造就了一份逆势增长的亮眼财报，更向资本市场展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商业模本：顶级的品牌护城河、长周期的工艺壁垒、可囤积的存货价值、强大的现金流创造能力，还有“离开茅台镇酿不出茅台酒”的稀缺产地属性。

随着茅台如灯塔般照亮整个酱酒品类，巨量资本亦如潮水般涌向赤水河畔。

2016年，保健酒龙头劲牌先后在茅台镇收购贵州台轩酒业和国宝酒厂，深度布局酱酒领域。

同年，洋河斥资1.9亿元全资收购贵州贵酒，次年又投资2.6亿元将位于茅台镇的厚工坊迎宾酒业纳入旗下。

2017年，“会展大王”邓鸿斥资80亿元成立环球佳酿，随后重组投资了茅台镇的一九一五和衡昌烧坊。4年后，环球佳酿又联手融创中国，在茅台镇规划3万吨酱酒产能。

金东集团在2009年收购“易地茅台”珍酒之后，2019年更是豪掷245亿，在茅台镇布局金东酱酒基地和品牌展示项目，创造了酱酒最大单项投资。

而在2022年，华润啤酒也以123亿元的总价获得金沙酒业55.19%股权，刷新白酒行业单笔最大并购金额。

还有高瓴资本、天士力、复星、步步高、步长制药、史丹利、五叶神、来伊份等一大批产业与金融巨头，不仅带来了数以百亿计的投资规模，也引来了无数雄心勃勃的能人与全新玩法。

这些外来者不再满足于渠道渗透与终端争夺，而是大规模收购酒厂、兴建窖池、扩充产能，秉持“吨位决定地位”的信条，在最核心的酱香腹地展开竞逐，期望复制出下一个“茅台神话”。

在资本的狂热助推下，茅台酒价与市值齐飞，其作为“液体黄金”的金融属性被不断强化。而资本意志最直观的烙印，也被刻在了土地上，这座昔日被重重大山阻隔的偏远小镇，一跃成为寸土寸金的“中国第一酒镇”。

▎“中国特色小镇”“中国百强镇”“中国第一酒镇”……新时代的茅台镇向世界递出一张张靓丽名片。图源@视觉中国

纵观这场自2015年前后如飓风般强势兴起的酱酒投资热潮，其最核心的驱动力与价值原点，始终维系于“茅台”这座灯塔之上。但当行业的命运被高度捆绑于单一品牌的价格预期，这场繁荣本身亦充满着裹挟与不确定性。

不过，这轮酱酒热潮给行业留下的，并不只是资本的狂热与泡沫。

此前在白酒行业，酿酒产地从未受到如此关注。正是得益于各方力量对茅台镇乃至赤水河流域的极致开发，“产地”这一核心酿酒要素，被前所未有地推至中国酒业价值评判体系的中心。

围绕产地，一系列涵盖水土、地形、气候、植被、微生态与风味物质关联性的科学研究被空前重视，进而构建起一套更为科学的产区表达体系，其影响远比一时的资本进退更为持久。

▎酒业愈发认识到产区的气候、地质、土壤、大气、植被、微生物等自然环境综合特征对优质白酒酿造至关重要，并使用现代科技着手破解产区微生态。制图@好酒地理局

中国酒业，也在酱酒热席卷一切的潮水之下，悄然开启了一场更为根本的价值重构。

“产地觉醒”的十年建构

事实上，这场由酱酒引发的“产地觉醒”，并非始于资本喧嚣下的被动产物。

早在1991年，时任茅台酒厂厂长的季克良在法国科涅克干邑产区考察期间，因深受其原产地命名与保护制度启发，在归国后便展开对茅台酒产地的研究。

日后风行酒业的那句“离开茅台镇酿不出茅台酒”，正是在这一时期被提出。

▎“离开茅台镇，就酿不出茅台酒。”茅台镇背后绝佳“水土气气生”的缘由，至今没人真正说得清楚。图源@贵州茅台

2001年，茅台向原国家质量技术监督局提出原产地域保护申请并获批，成为白酒行业第一个原产地域保护产品，其核定的茅台酒原产地范围，便是业内广泛流传的“7.5平方公里核心产区”。

只不过，彼时这些极具前瞻性的产地研究和产区界定，更多是作为企业自身的品牌护城河而存在。对于整个行业而言，产地的概念大多仍停留在“好山好水出好酒”的浅层逻辑之上。

直至2015年前后，随着巨量资本涌入赤水河畔，这颗当年埋下的“原产地”种子，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长、蔓延，最终促成整个酿酒行业对产地价值的重新发现与系统性构建。

资本的涌入，不仅让茅台镇变得人声鼎沸，更激活了赤水河流域的“地理大发现”。

2013年，随着茅台酒的产能建设，茅台再次申请将原产地范围从核定的原7.5平方公里，向南又延伸约7.53平方公里，总面积扩展至15.03平方公里。

制图@好酒地理局

而更大范围的产区叙事，则由整个赤水河流域共同书写。

首先是从茅台镇至习水县、二郎镇约60公里的中游地带，因汇聚茅台、习酒、郎酒等头部酒企，历来被视为赤水河流域的酱酒产业“心脏”，也成为劲牌、金东集团等众多产业资本青睐的核心产区。

2020年6月，茅台、郎酒、习酒、国台、珍酒、劲牌、钓鱼台共同签署《世界酱香型白酒核心产区企业共同发展宣言》，标志着头部酒企开始超越单一竞争，形成紧密联动的核心圈层，也进一步确立了赤水河中游在酱酒序列中的主导地位。

随着酱酒热的持续升温，赤水河的产区叙事亦不再局限于中游地带，而是沿着河流的脉络不断向外延伸。

▎被誉为“美酒河”的赤水河，从云贵高原上奔流而来，其流域独特的微气候与森林生态系统共同作用，形成了适宜酿酒微生物群落繁衍的天然温室。图源@视觉中国

地处赤水河上游的金沙酒业，在2021年首次提出“来自赤水河上游”的产区概念。这显然并非简单的方位描述，而是一次主动的价值定位与话语权布局。

随后在2022年，作为赤水河发源地的云南镇雄县，宣布投资40亿建设首个白酒产业园区，这标志着赤水河源头不再只是一个地理坐标或生态符号，而正式成为酒业版图中的关键一环。

同年，地处赤水河下游的赤水市，也旗帜鲜明地提出“赤水河下游酱香白酒黄金产区”的战略定位，并规划10万吨白酒产能建设和酒旅融合蓝图。

至此，由酱酒引发的产业热度已经在赤水河上、中、下游和源头全面“开花”，但这仍未穷尽这条美酒河的产区纵深。

制图@好酒地理局

在与茅台镇、习水县隔河相望的赤水河左岸，一股由政府与头部企业共同驱动的“川酱”新势力也在强势崛起。

2019年11月，贵州和四川两省达成深化合作战略，共同打造以赤水河流域为核心的世界酱香型白酒产业集群。

2020年，在与茅台酒厂中华片区仅一河之隔的四川古蔺县茅溪镇，泸州市斥资200亿元打造的茅溪镇酱酒园区正式启动建设，目标将成为赤水河左岸千亿级优质酱酒产业集群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在这一年，郎酒庄园正式开庄，其核心产品青花郎的战略定位，随之从2017年“中国两大酱香白酒之一”，进化为“赤水河左岸，庄园酱酒”。

随着赤水河右岸的全线开发与左岸声量渐起，一条真正意义上的“美酒河”日益成型。这场由政府引领、资本深度参与、龙头企业带动的多维共振，最终在赤水河畔，塑造出一个兼具世界级产业规模与中国独特风土表达的产区典范。

而在赤水河之外，“产地觉醒”同样深刻改变了其他酿酒产区的叙事逻辑。

比如宜宾作为五粮浓香白酒的核心主产区，依托“万里长江第一城”的独特区位，早在2021年便提出构建长江“零公里”最优酿酒生态圈，并以五粮液为龙头，全力打造“世界浓香优质白酒主产区”。

作为“中国浓香型白酒起源地”的泸州，因同时拥有泸州老窖和郎酒两大名酒，2021年创造性地提出打造世界级“浓酱双优”名酒产区。茅溪镇的百亿级酱酒园区建设，正是这一“双优”战略下的关键落子。

▎从一座座现代化酿酒厂房的拔地而起，到配套设施的日益完善，茅溪酱酒产业园区至今已初具规模。摄影@好酒地理局

而孕育了汾酒的汾阳市，作为清香型白酒发源地，也是全国最大的清香型白酒生产基地。2022年，汾阳市杏花村镇被确立为山西省首批重点打造的十大专业镇之一，目标建设世界级清香型白酒集聚区。

随着“原产地”和“主产区”逐渐成为产区竞逐的主线，寻找和构建自身独特的价值坐标，已成为酒业的核心命题之一。

在这场对“自我”的持续追问中，酒业价值竞争的底层逻辑也被深刻重构。

当“产地”成为新的价值支点，其价值高低也不再仅由历史和故事决定，而越来越依赖于一套严谨的科学话语体系来支撑。

正如，茅台的崛起，根本动力并非源于资本的短期催化，而是上世纪90年代乃至更早，已然开启对产地与工艺的系统研究，并从地理条件、土壤特质、水质特点、微生物环境等诸多层面进行科学总结，最终形成一套令人信服的话语体系。

▎上世纪90年代以来，茅台对自身酿造环境展开持续数十年的系统研究，形成了一套严谨的科学理论和话语体系。图源@酿酒科技

正是这些关乎酿酒本源的科研前置，为其日后穿越周期提供了强大的护城河。

在过去十年，随着数字化技术对基础设施的全面渗透，以及茅台崛起的示范效应，酿酒行业的科研意识也被强烈唤醒，开始将竞争焦点从营销层面的同质化喧嚣，转向对自身“一瓶好酒从何而来”的科学追问。

围绕酿酒产地，一场以科学为基底，涵盖原粮、气候、水源、地形、菌种、工艺、风味、微生态、智能酿造、基因工程等诸多层面的研究创新正在成为产业共识。

2024年落成的郎酒品质研究院综合楼，便是酒业近年来科研创新的极致缩影。

这座萌芽于2015年，试图对标硅谷的世界级总部办公楼，不仅拥有数十台世界顶级仪器和7位大师引领的200人研发团队，还立体囊括了从酿造、制曲、贮存、勾调到分析检测、科学研究、品质管理等全价值链，被称为“白酒行业第一座从原料到产品全景覆盖的世界级科研综合体”。

▎郎酒品质研究院综合楼——守正与创新、科技与人文、经典与时尚在这里具象化，科研，正是郎酒人找到的关键钥匙。图源@郎酒股份

身处其中的“数字化矩阵厅”，两侧由700块小屏幕组成的大屏，滚动展示着郎酒万口窖池的温度、湿度等关键参数。前方的大屏呈现窖池剖面图，后方的裸眼3d屏幕分别是窖池、曲块和米红粱。头顶的圆环状屏幕则展示着风速、风向、降雨量、大气温度、大气湿度、大气压力、光合有效辐射、总辐射等实时数据。

基于这些数据，郎酒可以通过不同地域、不同时间的横向、纵向和交叉对比，找到品质提升的规律。而实现这一切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数据系统，囊括了近万个传感器系统和复杂的数据传输与存储系统、数据分析系统。

未来，这些传感器还将升级为多参数，届时每口窖池的氧气含量、二氧化碳含量、酒精度等，都能一目了然。

这还只是这座“世界级科研综合体”的冰山一角。从这座综合楼里诞生的科研成果，正在深刻重塑郎酒的价值维度。

一台普通的气相质谱仪，对风味物质的检测上限是几十种，而郎酒引进的“全二维气相色谱高分辨质谱仪”，直接跃升两个数量级至数千种。在其加持下，郎酒联合北京工商大学，成功检测酱香郎酒挥发性风味组分3927种，定性定量1030种。

▎全二维气相色谱高分辨质谱仪 摄影@好酒地理局

这不仅是一份详尽的“风味清单”，也为郎酒的“生长养藏”工艺体系，提供了数据层面的科学支撑和持续优化的依据。

而这些研究成果不止作用于实验室内。在科研之外，这座综合楼还是一个能把白酒酿造工艺摊开，让消费者深度体验的白酒艺术美术馆。

通过“63种原酒展示台”，消费者能够清晰地看到郎酒一年一批酱香原酒的全貌，了解酱香郎酒独特的风味构成。

▎郎酒“63种原酒展示台” 图源@郎酒股份

在“生长养藏演示装置厅”，消费者可以亲自体验“下沙”，跟着米红粱小球的移动轨迹，感受郎酒酿造的全工艺流程。

在酿造小试区，消费者还可以下到特制玻璃窖池看看发酵中的糟醅，并亲自体验上甑。

作为一座集办公楼、科研所和美术馆于一体的世界级综合体，郎酒品质研究院综合楼也呈现了酒业科研的未来趋势——科研不再只是一个封闭的研发环节，还可以成为一个“超级链接”。

以科研为纽带，不仅可以构建起超越同质化竞争的核心壁垒，也能用科学将传统白酒转译，形成与国际接轨的品质沟通语言，更能通过科普转化，将科研成果“活化”为消费者可触摸、可参与、可信任的深度体验。

▎站在综合楼三楼望出去，除了山还是山，而身后数十台世界顶级的仪器正在以行业最先进的检测能力推动郎酒科研发展。图源@郎酒股份

这也意味着，传统酒业的边界将进一步被拓宽。

当科研创新日益成为酒业的战略核心，一瓶好酒的价值，早已不局限于杯中之物，而是纵深构建起一个贯穿智慧生产、创新研发、体验消费、美学再造与品牌出海等多维生长的全价值链生态体系。

图源@AI生成

今年7月，五粮液和茅台先后宣布出资设立科研公司，显露出龙头企业加大科研创新的意图。近年来，两家酒企在白酒相关的科研投入上，已连续多年保持双位数增长。

泸州老窖作为白酒行业首家“灯塔工厂”，也从2015年以来，围绕酿酒微生物、智能酿造、智能包装、数字化供应链等诸多科研领域，构建起完善的科技创新体系。

▎泸州老窖智能包装中心作为白酒行业首家“灯塔工厂”，形成了10万吨包装、500万件仓储的一体化智能链，成为全球白酒智能制造的“中国样板”。图源@泸州老窖

随着科研深度与广度的不断延伸，一个新的浪潮正在到来。

当旧的增长叙事显露出疲态，这些新的基石，将在市场的喧嚣之外重新蓄力，为行业的下一轮周期重建着全新的价值坐标与增长逻辑。

由此再看这十年，真正塑造中国酒业的，或许并不是曾经汹涌的资本浪潮，而是在其之下，那些静水深流的觉醒与深耕。

而真正的长期主义者，也并非只享受高歌猛进的时刻，而是在无人喝彩的暗夜也能手持火把，逆风而行。

在这个年末，面对即将到来的新一年：

——愿我们的耐心，比市场的喧嚣更持久。

——愿我们对方向的选择，比潮流的更迭更坚定。

——也愿那些困顿时的坚守与寒冬中奔跑的勇气，最终化作穿越周期的力量，在下一个春天获得它应有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