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芹又回到了习酒。
7月11日,贵州习酒官微发布消息称,贵州习酒投资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下称习酒投资控股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张德芹,党委副书记、总经理汪地强一行,于当日到公司制酒九、十车间、中渡污水处理厂、黄金坪制酒区等地调研,详细了解制酒生产、产品质量、安全环保等工作情况。
习酒投资控股集团党委副书记、工会主席杨凤祥,党委委员、副总经理曾凡君,党委委员、纪委书记刘安勇,习酒公司党委委员、副总经理杨刚仁陪同调研。
这则消息透露了两个重磅消息:一是证实此前传闻,习酒已从茅台集团划出,并升级为习酒投资控股集团;二是时隔4年,张德芹再度回归,将带领习酒冲击200亿,坚守37年的钟方达完成历史使命卸任。
无论是后之视今,还是今之视昔,这一刻,都将是习酒和茅台,甚至中国酒业历史上璀璨的一页。
而在这历史性的时刻,有必要回顾习酒从债台高筑濒临破产到半年营收过百亿,成为一个“准200亿”企业,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曲折。因为从这一刻起,习酒的腾飞之路,将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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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全国最大的
酱香型白酒生产企业”
习酒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明代万历年间。1570年前后,一位姓殷的人(其名不详)在黄金坪开设白酒作坊,以高粱、玉米为原料,酿造白酒营生,生意较为兴隆,遂家兴业旺。后来殷家的子孙出外经商,不愿留在这偏僻的山沟,于是便将白酒作坊卖给罗家(黄金坪村民罗清云之远祖)。罗氏继续经营酒业,自产自销,代代相传,直至解放初期未停业。
1952年,仁怀县工业局派出人员,从茅台镇出发,沿赤水河而下,寻找一个新的适合酿酒的环境。黄荆坪被选中,由罗清云家祖辈遗传下来的一间白酒作坊,和罗纯德、罗发奎两家的两间民房,以及新招收的30多名工人,组成了“贵州省仁怀县郎酒厂”,这便是习酒厂的前身。
两年后,时年仅30岁的邹定谦从茅台酒厂副厂长的职位上调任仁怀县郎酒厂主持生产,习酒和茅台的命运第一次有了关联。
只不过这次的缘分短暂,到1959年,因粮食紧张,缺乏酿酒原料,仁怀县郎酒厂停产,邹定谦再次调回茅台任机械厂任厂长,工人亦随之解散。
1962年,仁怀县回龙区供销社派曾前德、蔡世昌、肖明清三人利用废弃的厂房恢复生产。三年后,贵州省对仁怀、习水、赤水三县行政区划进行调整,“仁怀县郎庙酒厂”随行政区划归习水县,更名“习水县回龙区供销社郎庙酒厂”,此后又因时局多变,先后更名“习水县红卫曲酒厂”“习水县红卫酒厂”,直到1977年10月,被贵州省商业厅糖酒公司接管后,才被命名为“贵州省习水酒厂”。
改革开放,给习酒插上了第一次腾飞的翅膀。
1980年,由贵州省商业厅投资45万元,习水酒厂新建酒库、曲房、原料库。同时,由于响应并紧随国家体制改革的脚步进行了企业承包,习水酒厂快速扩张,这一时期,习水酒厂先后进行了二、三期技改工程和新产品的研制开发。二期技改结束后,其已建成占地2700亩,拥有黄金坪、大地、向阳、东皇四大生产区和大坡酒库,厂区绵延十里,“十里酒城”就是在此时有了模样。
“吨位决定地位”的习酒由此迎来“黄金十年”:1983年4月,习酒试制酱香型白酒成功,随即习酒决定恢复酱香型白酒的大规模生产;5年后的1988年,习酒已经形成年产浓香、酱香双3000(千升)规模,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酱香型白酒生产企业。
市场上,彼时的习酒也是风光无限:90年代初期,习酒的销售网络已覆盖全国20个省市,其浓香型产品习水大曲和酱香型产品习酒不仅畅销全国,还大量出口海外。1993年,习酒的营收高达2.5亿元,与当时风靡中国的几大著名白酒企业旗鼓相当,位列全国白酒销售前十强。
一派欣欣向荣的习酒,理所当然地做出了继续扩张的决定,而隐患也就此埋下。1993年下半年,经济过热导致高通货膨胀,国家开始宏观调控,收缩银根,致使习酒因流动资金紧缺而陷入困境,负债一度高达4亿元,而当时习酒全厂总资产只有5.8亿元。
与此同时,市场销售剧烈下滑,直接导致习酒厂开始大面积停产,不仅工人工资停发,原本4000人的大厂不得不裁掉了2400多人。
但是危机造就了习酒与茅台的第二次缘分。
➋
“没有茅台,习酒真的会破产”
为使习酒重回高速发展轨道,贵州省有关部门将目光锁定了实力不俗的茅台酒厂。
这是贵州省基于对当时白酒产业和两家企业发展的科学判断,做出的一次积极探索。
从时代背景来看,彼时正值经济转轨期,全国不少企业都遭遇经营困难,国家层面推出了一系列“规范破产、鼓励兼并”的优惠政策。此时,茅台收购习酒,可以促进习酒的恢复发展,两家企业又可以享受一定的优惠政策。
从产业背景来看,90年代末期,以五粮液、泸州老窖为代表的川酒和古井贡酒、金种子等徽酒,及以酒鬼酒为代表的浓香型企业,正在全国攻城略地。这对黔酒来讲,迫切需要更强的“行业龙头”来引领产业发展。
当时的茅台,年销售已经突破6亿元,是行业龙头之一,但是相较五粮液等川酒龙头企业,仍稍显逊色。在这样的背景下,茅台兼并习酒,可以快速吸收习酒5000吨酱香、8000吨浓香产能优质资产,进一步做大做强。
如今听起来仍觉“理想很丰满”,但当事人只觉现实分外“骨感”。
20多年后,季克良仍然对当时习酒的印象记忆犹新,“那个条件还不如茅台”。
贵州茅台在季克良刚刚接手时,是一个名声在外,经营环境却并不理想的企业。“当年茅台镇一无航空二无铁路,只有一条三级公路可进出小镇,一到冬季这路就会断绝。茅台酒厂的员工们一到休息日,男工背煤,女工打猪草,常常比上班还辛苦。”季克良回忆道。
而毗邻茅台的习酒当年所处的地理环境,比茅台还更差一些。
现在从茅台到习酒只有50公里。那时候,季克良从茅台去习酒,却要花费五个小时。途中还有一座吊桥,车子不能行驶,季克良只能徒步穿越,过桥之后再搭车到习酒。
因为有恐高症,这对季克良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每到吊桥边,季克良都不敢直视摇摇晃晃的吊桥下波涛汹涌的赤水河,只好闭着眼睛,把手搭在来接他的钟方达的肩上,被牵引着过河。
兼并就这样艰难又顺利地进行,1997年6月,茅台酒厂与习酒即签订了意向协议。当年12月,茅台酒厂派出管理人员进驻习酒,注入450万元帮助资金,同时在技术、生产、市场等方面给予了支持。
1998年8月,茅台集团与习酒在贵阳云岩宾馆签约,2个月后,中国贵州茅台酒厂(集团)习酒有限责任公司揭牌成立。在随后的发展中,茅台集团对习酒大力支持,习酒也紧随茅台步伐加速发展,不断做大做强。
如今回过头去看,茅台在习酒发展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不言而喻。钟方达曾坦言,“没有茅台,(习酒)可能当时真的破产了”“习酒酱香技术来源于茅台,茅台从来都是习酒的老师。”而习酒也在其发展史中强调,并入茅台,是习酒发展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是习酒从困境走向复兴的转折点。
➌
习酒,二次腾飞
严格来说,习酒的二次腾飞要从2010年算起。
标志性的事件,就是在当时新任习酒公司董事长张德芹的主导下,习酒在这年底推出高端酱酒新品“窖藏1988”,而曾被茅台特许使用“茅台”二字的浓香型产品也被砍掉,尽管该产品当年的销售额已达7000万元。这意味着,习酒放弃专注打造浓香品牌的路线,转而筑强酱香,着力强化习酒在酱酒市场的竞争力和影响力。
窖藏1988,是为纪念习酒曾经的辉煌。
1988年,习酒的经典产品习水大曲风靡全国,而且也在国外市场上打开了销路,销往意大利、日本和韩国等地,成为当时中国白酒市场一颗耀眼的明珠;并先后荣获“贵州八大名酒”“贵州省著名商标”等荣誉称号;习字牌习酒(52°大曲酱香酒)被评为国家优质酒。这是继习水大曲之后,习酒厂获得国家级殊荣的第二款产品。同年12月,两款产品双双荣获国家商业部第三届评酒会金爵奖。
而窖藏1988也果如其名,不负众望,再次将辉煌带给了习酒。
2010年年中,习酒公司仅完成2.7亿的销售额,相当于全年计划的四分之一,张德芹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到来。
8年后,截至2018年4月底,习酒已完成销售超21亿元,实现同比101%的强劲增长,利润同比增长162%。其2017年营收达到35.78亿元。其中,习酒·窖藏1988单品销量更是突破10亿元,创习酒单品销售最高,成为行业超级大单品和年度行业黑马。
在张德芹的布局下,即便是在2013年,寒潮席卷整个中国白酒产业,高端白酒受冲击为甚,但习酒销量仍上升了近20%,实现年销售26.8亿元。同年,习酒酱香基酒产能跃升至1.7万吨,同比增长83.83%。
除了培育单品、拓展市场、提升效率、引进人才,张德芹主导工作的前8年里,习酒在消费者培育上的工作同样成果显著,这为习酒冲破百亿,进击200亿奠定了基础。
2020年,在钟方达的带领下,习酒正式跨越100亿大关,当年销售收入实现103亿,成为中国白酒又一家百亿级企业。而销售占比超过50%的习酒·窖藏1988,也在这一年正式晋升为一支50亿级的大单品。
2022年,习酒目标营收200亿,而截至6月15日,习酒销售已突破100亿元,完成上半年销售计划,实现时间过半任务过半,再创同期历史新高。
至此,习酒再次腾飞之势已然不可阻挡,而随着张德芹的回归,习酒的独立之路还将上演更加精彩的篇章。
其中,最受期待的就是习酒上市。钟方达曾多次公开声明“习酒一定要上市”。
此前,受限于“同一集团不能上市两个品牌的规定”,习酒的上市计划一推再推,如今从茅台集团划出,习酒上市或将迎来加速,成为“酱酒第二股”的强势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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